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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2章 認樹當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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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明蘊坐直了身體,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著略顯淩亂的發髻,但實際上她的內心,並不如表面這麽鎮定。

方才縮在被子裏的時候沒察覺到,但其實等演完這一場,還是有些尷尬的。

戲癮上頭的時候,當然不會多想,但是當腎上腺激素退卻的時候,遲來的感受全都湧上心頭。

特別是整理自己的時候,她發現領口都變得松松垮垮,再加上淩亂的頭發,和憋紅的臉頰,的確很像是行不軌之事。

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,只有兩人微弱的呼吸聲,顯然尷尬的不止她一個人。

溫明蘊收拾好自己,就下床穿上鞋。

程亭鈺再次用被子蓋好自己,朝床頭一靠,顯然之前的下棋活動也進行不下去了。

溫明蘊躊躇片刻之後,從荷包裏掏出了一張銀票,塞到了他的手裏。

“給我銀子作甚?我沒幫你跑腿。”程亭鈺拿著錢,有些發懵,看向她的眼神裏透著幾分迷茫。

“哦,方才好像太親密了,雖說是為了刺激程晏,但對你不太好。”

溫明蘊避開他的眼神,輕聲細語揭示了一句。

“那也不用,多刺激刺激他,有助於他長腦子。況且你我是夫妻,親密一些也無妨。”他想把銀票退回去。

不過卻沒有退成功,溫明蘊直接按住他的手,不讓他動彈,憋了又憋才直白地道:“你我是夫妻,的確親密些無妨。可是你都親密出火了,我也不能幫你解決,算是給你的精神損失費吧。哎,說起來男人在這方面真的很麻煩。我先走了,給你私人空間。”

她一氣呵成地說完,自始至終都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
話音剛落,女人就快步離開了,還貼心地替他關上門。

程亭鈺握著一張銀票,有些楞神地眨眨眼,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麽意思。

啊,她發現了。

他抱緊了被子,把自己遮得更加嚴嚴實實的。

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,生理反應無法控制,她對著他又掐又抱的,還整個撲進他的懷裏,說話都是呵氣如蘭,對著他的耳朵吹熱氣,甚至湊得那麽近,幽香陣陣的。

他已經竭盡所能,想要表現得冷靜了,可是真的不行。

手裏的銀票是一百兩,這是他從溫明蘊那裏賺來最多的一筆款了,心底百味雜陳。

一方面覺得,艾瑪,自己這激動一下子好值錢啊,非常有面子。但另一方面又覺得她啥意思,真的是把他當小倌兒了?

悲喜交加。

溫明蘊快步離開,幸好兩人在同一個院子,也不用怕被別人看見。

等關上房門之後,她立刻忍不住握緊拳頭跳了兩下,尷尬得腳趾抓地,都快摳出整個國公府了。

她的確知道男人容易被撩撥出生理反應,可她以為像程瘟雞這種身子不行的,在那方面必定有心無力,哪裏想到他這麽容易激動。

之前在程晏面前演戲的時候,她還沒察覺到,只是等把程晏氣跑了,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倆時,一些容易被忽視的小細節,全都一個個冒了出來。

而男人的異樣反應,那自然更是不可能忽視,甚至越想越覺得抓心撓肝的尷尬,感覺自己快熟了一樣。

“哎,程晏有沒有進入成人世界,我不知道,反正我進來了。”她輕嘆一口氣,

程晏回去之後,氣得連晚飯都沒吃,就坐在桌前吐槽了一晚上,直到把嘴皮子說累了,他才倒頭睡覺。

第二日,他一直睡到自然醒,結果當他一睜眼,就瞧見溫明蘊站在床頭看著他。

瞬間他就被嚇得清醒了。

這效果堪比女鬼跟他說早安。

“你怎麽在我房間裏,這一大早的,我是你繼子,你都不讓人通傳一聲的嗎?出去出去!”他一把拉過錦被,一直蓋到脖子根,臉上盡是驚悚的表情。

溫明蘊滿臉不解:“夫君和我說,你最不喜歡敲門了,甚至還說兒子去見親爹,有什麽好通傳的,親生父子都被弄得生分了。我這是跟你學的啊,想讓你高興。我雖說是繼室,但名義上也是你的母親,我在討好你。”

“哈?你在討好我?”程晏一臉不解,眉頭緊緊蹙起,他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
他不會是還在做夢吧?要不然眼前這個女人,怎麽可能說出這種鬼話來?

“對啊,討好你。你知道我的,出身清流世家,雖說是書香門第,但實際上最是守規矩的女子。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,夫死從子。你是我兒子,夫君身子又不好,這要是有個萬一,我也得提前預備起來。”溫明蘊連連點頭,說這話的時候,她語氣真誠,神態更是真情實感。

“呸,你說什麽鬼話呢?我爹身體好著呢!”

“好的,呸!夫君長命百歲。”

對於他的呵斥,溫明蘊絲毫不感到惱怒,甚至還極其乖巧地點頭應承,並且也學著他呸了一聲。

程晏瞬間變得稀奇了,他見過眼前這個女人各種狀態,力大無窮,陰陽怪氣,甚至瘋瘋癲癲,還有昨日的害羞嬌嗔,但唯獨沒見過她這麽聽話的樣子。

這的確有幾分討好的意思了。

“你耍什麽花樣?”他瞇起眼睛,根本不相信。

“沒有耍啊,你喜歡什麽花?”溫明蘊歪了歪頭,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麽。

聽著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,程晏立刻翻了個白眼過來:“少跟我來這套。我告訴你,無論你想耍什麽心眼,我都不可能被你討好的,只會討壞。”

“那你可以試試嘛。”溫明蘊無所畏懼。

“出去出去,我要換衣服了。”程晏不耐煩地揮揮手。

“換衣服,要我幫忙嗎?為娘幫你穿衣啊?”

“門在那邊,趕緊走!”

程晏倒是想折騰她呢,可是一看見她那雙白皙細膩的手,他就害怕。

就是這雙手,無數次提起他就轉起了風火輪,他在她手裏千變萬化,可以是個球,也可以是個陀螺,還可以是個風箏,總之是各種玩具。

唯一不是個人。

他要是敢讓她穿衣服,那麽等她上手,估計他所有的衣服都得變成碎布條,一撕一個準。

不得不說,跟溫明蘊鬥勇過數次後,他已經非常了解這個敵人了。

程晏穿好衣裳,墨海端來早膳,他正吃著小菜,隨口問了一句:“她人呢?”

“夫人在院子裏,給您的救命恩樹捉蟲。”

“什麽!”程晏一聽這話,當場魂兒都快嚇飛了,碗筷一擱,就立刻連滾帶爬地沖出去。

有這顆橘子樹在,昨晚女鬼都沒來找他,而且他還有了莫大的心理安慰,堅決不能讓溫明蘊給他謔謔了。

“住手,你別動那棵樹!”

程晏出門,就看到溫明蘊站在梯子上,手裏拿著剪刀,一副要辣手摧樹的樣子,連忙叫出了聲。

“我說你一大早說那些鬼話,是抽什麽風呢,原來是為了弄死我這棵救命恩樹,好讓女鬼繼續來害我!你給我下來!”他跑到梯子下,厲聲命令道。

“我不是,我沒有!”溫明蘊想解釋。

但是程晏卻完全不聽她的話,依然叫她下來:“你不是要討好我的嗎?怎麽連讓你下來都不行?”

溫明蘊一聽這話,還是從樹上下來了。

她的動作慢吞吞,一步步踩在梯子上的時候,程晏的心都跳出來了,生怕她一個不小心,直接吧他的救命恩樹給踩死。

“我真的沒有禍害你的樹,不信你問木匠,他還誇我剪得好呢。”溫明蘊解釋。

一旁的木匠連忙回話:“少爺,夫人的確是在幫橘子樹的枯枝敗葉剪掉,這樣明年會長得更好。”

程晏低頭看了看,果然看到地上的枝葉,全都是發黃或者帶著蟲咬的痕跡。

溫明蘊並沒有故意剪下好的枝葉,他滿臉狐疑地看向她,難道這個女人今天轉性了?真的不是來搞破壞的?

“哎,我也知道繼母這個身份,讓你深惡痛絕,但我也沒辦法啊。我只是一個弱小的女子,婚姻大事完全不能做主,你就算要怪,也得先怪你爹吧,是他去求來的賜婚聖旨。”溫明蘊開始打感情牌。

程晏瞬間警惕起來:“你說這話,是不是在挑撥我們父子之間的關系?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,我永遠都是爹最疼愛的兒子!”

溫明蘊頗為無語,程晏這顆不靈光的腦袋,面對溫明蘊的時候,倒是智商直線上升,警惕心超級強,甚至都能瞬間反應過來是挑撥離間。

“我怎麽挑撥了?我是為你鳴不平啊,你這麽孝順又這麽有出息,夫君不是應該把你捧在手心裏嗎?結果不僅沒有捧著,反而娶了個後娘回來,這不是純粹給你添堵嗎?為娘真的心疼你。”

溫明蘊語氣激動地道,完全就是真情實感替他感到不值得。

程晏瞬間晃神,她說得挺對的,明明他是個這麽好的兒子,親爹為什麽還要找後娘?

溫明蘊身為一個外人,都能如此體貼他,親爹卻不行。

但是這話也不該由她說啊,因為他爹找的繼室就是她,讓他添堵的罪魁禍首也是她啊。

可她又在替自己打抱不平,最後他徹底搞不清楚了,好人是她,壞人也是她。

“昨天也是,我只是和他在下棋,他聽見你來了,也不知道心虛個什麽勁兒,就要我躲進被子裏,結果鬧了一出烏龍,還讓你深受打擊。”

“我昨晚都沒睡好,就擔心你多想,今兒一大早就過來了,其實是想說聲對不住的。畢竟你也才十四歲,沒見過成年人世界的險惡……”

溫明蘊見他遲疑,立刻再添一把火,態度極其真誠。

躲在一旁看完全程的影衛,整個人都是一臉懵逼,心裏已經對夫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了。

夫人真是唱作俱佳,這真誠的語氣,一副為小少爺著想的模樣,真是讓人感動不已。

如果不是他知道內情,影衛所裏還放著她裝神弄鬼嚇唬小少爺的假發,他真就信了。

程晏果然立刻就被她忽悠了,明顯對她的話越來越聽得進去,態度也從堅決不信,到半信半疑,而現在則是七分相信。

“你真不是騙我?我總覺得不可能。人家都說夫妻同心,其利斷金。這不會是你和我爹一起聯手來騙我,想讓我接納你吧?”他搖了搖頭,連續後退兩步,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。

堅決不能被溫明蘊蠱惑,眼前這個女人雖然語氣真摯,神態也無比真誠,但是他總覺得她的一顰一笑,都透著欺騙的意味。

溫明蘊忍不住在心底嘀咕:嘿,這傻小子,腦子不靈光,但是第六感卻挺準的。

“的確有這句話,但是你也應該聽過一句: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頭各自飛。如果在你和他之間,我肯定站在你這邊的。不信我證明給你看!”

她左右打量著他的院子,似乎想找能讓她發揮的機會,最終視線停留在橘子樹上。

“你想做什麽?我可告訴你,不能打救命恩樹的主意!”程晏立刻警惕起來,還擋在了她與橘子樹之間。

“放心,我肯定不對你的樹動手,我只是希望你對它好點兒,它畢竟能救你的命啊。”溫明蘊道。

“我已經對它很好了,每日親自給它澆水除草,比對我親爹都好了。”程晏瞬間拍拍胸脯,一副很驕傲自滿的樣子。

“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認他當爹呢?”

“哈?你說什麽?”正在喜滋滋的程晏,一聽這話,瞬間就怔住了,滿臉蒙圈地提問,他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
溫明蘊又重新說了一遍:“你被女鬼糾纏的事情,我也聽說過了。我可憐的乖兒子,真是受苦了。這棵救命恩樹都救了你的命,若你是小姐他是書生,你可能要以身相許,如今情況不允許,澆澆水除除草,就能報答它了嗎?”

“那必然是不能的!”

溫明蘊忽悠起人來,那真是一套一套的,成功把程晏給帶歪了。

程亭鈺正在書房裏查看密信,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急促的哨聲,他手指一轉,桌上的密信已經消失了。

不過片刻間,程晏已經沖了過來。

不過這回他卻學乖了,竟然在門口處站定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,之後還敲了敲門,待得到程亭鈺的同意後,他才施施然走進來。

“爹,孩兒有一事相求。”程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。

“什麽事?說。”他毫不在意地揮揮手。

“我要認救命恩樹當幹爹。”

程亭鈺原本心不在焉地聽著,手裏還在磨墨,暗自打著腹稿,要怎麽回覆方才查看的那封密信。

結果一聽到這話,瞬間一驚,墨汁都濺了出來,弄臟了他的衣袖。

“你要認誰當幹爹?”

“我院子裏的橘子樹。它救了我一命,讓我免於遭受女鬼侵擾。”

“那你也不用認它當爹吧?你把我置於何處?”程亭鈺不停地拍著桌子,顯然他是真覺得荒謬。

對於親爹的發牢騷,程晏還是有些發怵的,但是一想起救命恩樹,膽子就大了不少,一切都是為了幹爹,值得的!

“爹,您還記得之前我讓您幫我燒紙給女鬼嗎?您當時狠狠地拒絕了我,只讓影衛幫我。影衛又不是我爹,女鬼肯定不滿意了,她才又找來了一個同伴,那天晚上我頭發都被剃了,這就是鬼剃頭。要不是橘子樹出手了,我肯定已經成了兩個女鬼的盤中餐。這麽一對比,您還不如一棵樹對我好呢?我叫它一聲幹爹,那是委屈它了!”

程晏說得頭頭是道,有理有據,這麽邏輯清晰的話,甚至都不像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。

程亭鈺聽得怔楞了半晌,忽然雙手抱頭:“哎喲,我的頭好痛啊。”

造孽啊,哪兒來的女鬼,都是假的啊。

那晚上看到兩個白衣女鬼,是因為他倆去偷橘子的時候,穿得就是白衣。

原本他倆都穿得深色衣衫,為了不在夜色中被發現,只是後來他決定要嚇唬程晏,才讓侍衛去找的白衣過來。

把他嚇唬暈了之後,兩人就穿著這身白衣繼續偷橘子了,哪裏曉得被程晏看到了。

這傻小子也會聯想,都沒用人引導,他就自己認定那是女鬼和她的同伴。

好家夥,這一番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話,實際上狗屁不通,偏偏他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。

總有一種回旋鏢紮到自己身上的感覺。

他也沒想過有一天給程晏找個幹爹啊!

這不要命嗎?

“你認幹爹可以,我沒意見,但是你好歹認個人吧?但凡你找個會喘氣能說話的,我還巴不得讓你幹爹好好教育你呢?讓我輕松輕松。認棵橘子樹當幹爹,你咋想的?”

程亭鈺快暈了,生氣的情緒倒是不太多,主要是荒謬啊。

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奇葩之事。

“活人救不了我的命啊,只有我的樹幹爹救我。”程晏振振有詞。

“你這都叫上幹爹了,還來求我作甚。先斬後奏需要我點頭嗎?”程亭鈺沒好氣地道。

“孩兒是想讓您給點銀子,畢竟認親要好好辦一桌。當然我幹爹的身份太過特殊,肯定有一些宵小之輩狗眼看人低,瞧不起我幹爹,為了不讓人嘲笑他,就不大肆操辦了。但儀式還是要走的,我要辦桌酒,但是一分錢也沒有,全部被你收走了。”

程晏說到後面,聲音也開始發虛了。

倒不是心虛,而是害臊。

想想他,程小少爺何曾窮過啊?從小到大都是穿金戴銀,哪怕橫行望京,都有親爹安排的影衛兜著。

可是今時不同往日,他連藏得私房錢都被沒收了,小小年紀就體會到一分錢逼死英雄漢的窘迫。

難免羞臊了些。

“問你幹爹要去!跟我要作甚,你這桌酒又不是給我辦的!”程亭鈺冷哼一聲。

這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酸氣,雖說他時常抱怨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黴,給程晏當爹。

但當這傻兒子去認一棵橘子樹當幹爹的時候,他這心裏真是無比煎熬,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。

“我幹爹沒錢啊!”

“那讓你幹爹去賣橘子養你啊!”程亭鈺回懟道,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。

程晏氣得跳腳:“爹,你好狠的心啊,那些橘子是我幹爹的孩子,也是我的兄弟姐妹,你竟然讓他賣兒賣女養我,最毒我爹心!”

“滾蛋!”程亭鈺抄起桌上的筆筒就疼了出去,屬實是面目猙獰,嘴臉醜陋。

程晏氣呼呼地走了出來,他臨走前還不忘放狠話。

“滾就滾,我去跟幹爹說話。”

等人走了,書房裏只剩他一個人,明明沒有礙眼的逆子在面前,程亭鈺卻越想越氣。

那個不孝子肯定在陪橘子樹說話了吧?

呵呵,養了這麽久,養了個白眼狼,去孝順橘子了,他得往後稍稍。

“咚咚——”他敲了敲桌面,幾乎是眨眼間,書房裏就多出個人影,顯然是今日當值的影衛。

“那個逆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,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,你們究竟是怎麽看護的,為何出現這種離譜事情,都沒提前通知我?”他大力地拍著桌子,硯臺裏所剩的墨汁都濺了出來。

影衛連忙回道:“主子,您冤枉少爺了,少爺原本無意認幹爹。”

“那是誰出的餿主意,膽大包——”他這句話還說完,就忽然住嘴了,顯然是反應了過來。

“是夫人?”他問。

影衛抱拳道:“是,您曾說過,夫人教育少爺的事情,都不必向您匯報,所以屬下沒提前通稟。”

實際上就算要提前說也來不及,畢竟程晏做事那叫一個風風火火,想到就要當場辦。

幾乎是溫明蘊說服他的一瞬間,他就沖過來跟親爹報喜了。

程亭鈺捏了捏緊皺的眉頭,啊,他就說逆子怎麽能說出那番站得住腳的理由,合著都是有人教的,這個人還偏偏是他花了大價錢請回來的。

“請夫人過來。”他長嘆一口氣,有氣無力地道。

很快溫明蘊就走了進來,她的步伐悠閑,滿臉輕松的表情,甚至還哼著小曲兒,顯然興致頗高。

“你今早對我說,為了報答我去宮裏幫你鬥北魏的枯枝爛葉一事,決定要專心教育程晏了。這就是你的專心教育,給他找了棵樹當爹,你這不是比他自己胡鬧還要離譜嗎?”

程亭鈺第一句話就是質問,他甚至有些委屈和傷心,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。

“夫君,你別生氣啊,聽我慢慢說。程晏那孩子太皮實了,我感覺一般的方法都不行,得另辟蹊徑。首先就是要讓他覺得我是自己人,然後深入敵人內部打擊他……”

作者有話說:

溫明蘊:我這些教育理念,別信,我臨時瞎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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